专访|陈宝国张丰毅“斗嘴”，高希希：静静地看他们演

来源：紫牛新闻

2022-04-14 22:36

最近，“新阶历史大剧”《山河月明》正在北京卫视和优酷热播。市场上玄幻、古装偶像剧一部接一部，但历史剧却不常有。关于这部剧，你有什么想说和想问的，扬子晚报/紫牛新闻记者也把问题抛给了总导演高希希。

细节是历史的表情

《山河月明》由总导演高希希、导演赵立军执导，董哲编剧，冯绍峰、陈宝国、颖儿、何晟铭、陈奕丞领衔主演，张丰毅、王姬友情主演，成毅、雨婷儿特别主演。由于历史正剧取材于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因此对于塑造人物、表达历史事件有着严苛的要求。

审核播出不易，也让历史剧成为市场上的稀缺品种。《山河月明》讲述明太祖朱元璋（陈宝国饰）第四子朱棣（冯绍峰、成毅饰）从年少起就征战沙场，逐渐成长为一名杰出的军事将领，最终开创了“永乐盛世”的故事。2018年杀青，历时4年才得以播出。集数上也从一开始的72集压缩到现在的45集。播出不易，且看且珍惜。

问：相比您早年制作的《三国》、《楚汉传奇》等历史大剧，《山河月明》更吸引您的点在哪里？

高希希：从《三国》到《楚汉传奇》到今天，到拍摄《山河月明》的时候，已经有10多年过去了。拍摄这样一部古装大戏，还是因为心里有想说的事儿，为了展示中华民族的优秀历史文化结构。恰恰这段历史对于中华民族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山河月明》最吸引我的是它的温度，它呈现出来的结构非常接地气。有些后宫的戏写得很扎实，有人情味。在《新三国》、《楚汉传奇》以后，还是希望制作一部更加适合现代年轻观众去观赏和思考的剧。

问：相较于之前播出的明朝历史题材剧集，《山河月明》的优势在于？

高希希：《山河月明》的主题结构强调，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觉得这可能跟过去反映明代的生活细节、帝王影片，包括大主题结构都不一样的结构。其次就是它的细节表现，这些宏观的理论结构，帝王的思想方式，都是要落实到具体的人物表现上，作者恰恰抓住这个特点，巧妙、润物细无声地表现出来了。

比如后宫戏，就非常巧妙地表现了洪武皇帝和马皇后之间患难以共走过来的亲情结构。包括他对子女的教育、如何使朱家江山稳定，过去这些细节很少有。我拍历史剧始终在导演阐述里有一句，也就是我的要求是什么？是细节，对历史剧表现的细节，细节是历史的表情。我们这部历史剧，要做到既养心又养目，目极而道存。

问：比如皇帝会自称“老子”，说“生你不如生一头牛”……

导演：就是希望把这部戏拍的能接地气，把这些帝王生活的理念拉下神坛。同时也查证了一些史实资料，因为朱元璋的平民出身，所以他有很多习惯也好，还是来自于民间，不会过于觉得有点高大上，就是那种帝王范儿，都会尽量的淡化掉。除了仪式感需要的戏份以外，我们还是希望他能生活化。

相比较而言，架空历史的玄幻和古装偶像剧在剧情设置方面没有这么多历史考究，而娱乐化剧情表达对观众来说也没有门槛，不需要相应的历史基础就能理解历史人物故事。对于历史剧来说，当下面临的观众历经《甄嬛传》《琅琊榜》等架空历史的爆款古装剧的“洗礼”，或许已经回不到《大明王朝1566》风靡的时代。但对于历史粉来说，影视剧对于历史真实的还原度如何，挑剔的目光一直都在。

轻松又严肃地追剧

当下，摆在历史剧面前的，还有如何适应当下观众审美进阶的问题。如何既保持历史剧的品相，又与年轻审美相衔接？大事不虚、小事不拘。既要还原史实大事、尊重历史，也考验主创的创作功力和对市场的把控。

问：拍摄手法上有更新颖和巧妙的构思吗？

高希希：也不能说有更多的新颖表现，但是我们就是想力争于跟过去不一样。这个作品跟过去大的宏观历史作品有一些不一样的，就是它的温度，它的落地性。它的细节如何表现得更有情趣，更有意味，同时又符合现代观众，特别是年轻观众喜欢的那种味道。可能我们在拍摄手法上、镜头语言的表述、场面的设计上，都是按新的理念、新的价值观或者新的概念去完成的。

问：服化道、战争场景的拍摄上，如何去还原历史真实？

高希希：对历史剧，我们肯定都会按照那个时代，包括今天的审美观去完成。你比如说服化道，对历史时期的要求，人物结构和人物造型的要求，我们一点都不容含糊的。有关战争场面的设计也是一样。战争场面实际在戏里并不算特别多，但还是希望力求战争场面的真实性。因为从三国、楚汉，到今天，其实观众的胃口已经非常高，敷衍、简单的随意去完善，可能观众不会满意。我对整个班子要求，第一，精益求精。第二，在真实的战争基础上进行塑造。其三，要打出战争的故事来，让观众把人物和战争有机结合起来。

问：会关注网上历史粉挑刺吗？

高希希：这个挑刺儿是肯定会有的，因为众口难调，其实目的还是希望大家能既轻松又严肃的能进入到一个大的历史正剧里头，能感受人物和人物之间的关系，同时也让他们在观赏剧的过程中不至于太累。

老哥们的“即兴发挥”

《山河月明》除坐拥“双视帝”这高能配置外，还拥有着饰演诚意伯刘基（字伯温）刘伯温的王劲松、出演韩国公李善长的王庆祥，演绎马皇后的王姬，以及姚橹、杜源、张光北、王绘春等一众老戏骨。

上一部讲明史的历史剧《大明风华》，以较大篇幅描绘了朱家父子的相处日常。在《山河月明》中，老戏骨们把烟火气发扬光大。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会接地气地自称“老子”；马皇后作为后宫之主，左手能纳鞋底，右手能做羹汤……饰演明朝开国皇帝，这是陈宝国时隔6年再次演绎朱元璋。正如他自己所说“我演皇帝不吹胡子瞪眼，不大喊大叫”。他把朱元璋作为帝王的威严与作为父亲的“接地气”进行巧妙融合，也赋予了其极具烟火气的灵魂。张丰毅饰演的明朝开国军事统帅徐达，张丰毅本身的硬汉气质与征战漠北的大将军气质十分贴合，并且他对于徐达“在外威武大将军”和“在家慈祥老父亲”的角色反差感的演绎上找到平衡点，打破了大众对历史人物的距离感。

问：很多网友觉得剧中朱元璋和徐达的互动不是君臣关系的刻板印象，而是老哥们的亲切感。两人在片场是否有即兴发挥的部分？

高希希：说实话，我基本上把台词交给他们，机位如何调光，如何去面对，怎么样更好的通过他们的表演来呈现给观众。很多的细节呈现过程都是他们自己，有一些甚至是即兴发挥。有一场戏是马皇后给徐达做烧鹅，徐达听说要把女儿嫁给朱棣，提到他小时候裤子拉屎拉在身上这些细节。这两个人在历史上都是一起打拼的，是非常亲近的君臣关系，他们的互动搭配使得这个戏更加生动有趣。

问：请陈宝国老师演朱元璋，有什么背后的故事吗？

高希希：几十年前起步的时候，就跟宝国老师合作过《花非花》，后面一直希望能再有机会一起合作。这次请到宝国老师，我说希望他能来演一个不一样的朱元璋，他欣然同意了。他试了几套服装以后，他说这一次的服装感觉不太一样，期待有好的表现，我特别感激。

还有少年的朱棣成毅，非常有表现力，我看完以后非常喜欢。还有冯绍峰那个时候身体非常虚弱。上一个戏拍摄过程中把腰给扭坏了，还一直在酷热的天气下坚持拍摄。耗尽所有体力之后，就躺在地上不动，每次我们完成大戏的时候都是这样。当时我们在横店拍，气温地表已经高达55度，说实话我特别感动，演员都要穿着厚厚的盔甲。宝国老师也是一样，鬓角几乎都烂了，但要贴大量的片子，每天要刷胶，非常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