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4日晚,据体育媒体人棋哥社交媒体消息,著名球评人大仙(王俊)去世,享年60岁。随后,多位博主也发文证实了此消息。
据悉,大仙,原名王俊,1959年出生于北京。是圆明园四才子之一,圆明园诗派重要成员之一,毕业于北京广播电视大学首届中文系。著有诗集《再度辉煌》;体育评论集《休等英雄迟暮》;随笔集《一刀不能两断》、《20不着46》、《前半生后半夜》;小说《先拿自己开涮》、《北京的金山上》;电视剧《有人爱没人疼》等。
对于中国足球和中国体育,大仙的言论非常犀利,经常针砭时弊。他擅长把武侠小说、现代诗和流行歌词结合,风格独特,开辟京派评球的潮流。
得知大仙去世消息,董路与黄健翔等人通过个人微博表达了对大仙的悼念。
黄健翔:惊闻仙哥(大仙)王俊昨夜离开了我们,简直不敢相信!仙哥当年的球评文字曾经让多少人看的如醉如痴,他是一代足球评论的翘楚,是我们这一代足球评论员的前辈大哥。哀悼仙哥!愿他安息!
董路:
[仙哥王俊辞世,唏嘘。1995年到2005年,大概有10年左右的光景,我们经常见。翻出13年前写的一篇博客,记录了我眼中那个永远的特立独行的仙哥。仙哥,您的一生就如有一首只有你才能唱出的歌……]
现在是2006年9月15日16:20。周末,总有一种放松的感觉,即使只是淡淡的。
今天我看到了大仙(王俊先生)最新的一篇博客。题目是 《片儿汤话》 ,其中有一段文字提到了我,更准确地说是提到了吾等足球记者昔日的一段生活——
“我写足球的哥们儿董路,失恋的时候,天天在‘东方金柜’唱陈小春的不朽之作《没那种命》。
后来我们都跟着他一起唱:我没那种命呀,轮也轮不到我,爱情老是缺货,我争什么?只怪爱人太少了,对手太好了,劝自己别傻了。 ”
哈哈。难得时隔多年,仙哥还记得小弟的歌声。
实际上足球记者喜欢唱卡拉OK的人不少,整体水平应该略高于写作足球的水平。早在上个世纪90年代中后期,每年海埂春训大批国内足记云集昆明的时候,集体唱歌就成了大家业余时间主要从事的娱乐活动。
有一些足记颇有音乐天赋,歌唱的确实不错,比如《足球》报刘晓新,我感觉他的音域比已故的男高音张雨生还高至少半个八度,甭管多高的歌也唱不破,大不了唱到副歌部分就不唱了(玩笑);
10年前听过刘建宏唱歌,深情款款的那种,音色、音准、节奏都堪称业余里的高手;黄健翔最初的时候唱得不灵,唱歌和说话一样直白,不过最近两年歌技有了突飞猛进的提高,尤其可以把张学友的歌演绎得很是到位;至于李大眼,他具备相当不俗的演唱才能,只是似乎永远不知道唱什么歌才好,所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一直跟在我的后面——基本上是我唱什么歌,他就跟着学唱什么歌。比如姜育恒的《别让我一个人醉》什么的。
我一直认为:如果你一辈子从来没有听过大仙唱歌,那么只能说是你的耳朵没有足够的福气。
“高手是绝对不会轻易出手的”。十来年我和大仙一起坐在K房里少说也有十来次,但若想说服他现场献唱,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还好,我还算幸运——5年前在上海钱柜有幸听到了一回大仙的歌声。一切需要感谢当时也在场的两位美女记者小贾、小王长达两小时苦口婆心的政治思想工作。
那一次大仙演唱的是台湾歌手郑智化的一首《单身逃亡》;那是怎样的一种特立独行的“特例毒刑”的歌声呢?集通俗、美声、民族、民谣、摇滚、爵士、拉丁、黑POP、布鲁斯乃至葫芦丝等众多不同的音乐风格于一体……
“一个人走向长长的街 一个人走向冷冷的夜
一个人在逃避什么 不是别人是自己
一个人在害怕什么 不是寒冷是孤寂
一个人走向冷冷的街 一个人走向长长的夜
一个人想追求什么 不是真实是幻影
一个人想征服什么 不是世界是爱情……”
那绝对是从心底里迸发出的呐喊,撕心裂肺肝胆相撞,让听者毛骨悚然的同时也深感震撼;仙哥完全进入到一种旁若无人的痴狂境界之中——什么歌词,什么调性,什么节奏,什么音准,什么音色,什么音域以及周遭的什么笑声、什么掌声,什么手机声、什么通话声……在如此鲜活刺激的歌声中,全部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一曲唱罢,仙哥如释重负,像一位刚杀死一头蛮牛的屠夫,大口喘着粗气,把麦克丢到一旁,像扔了那把屠刀。
掌声响起,潮水般的,经久不衰的……
……
黄健翔在一个人战斗的书中曾将K房里的我形容为“麦霸”,实际情况是我不喝酒,所以在别人推杯换盏的时候只能唱歌消磨时间;仙哥说的也是实情,《没那种命》确实是我长期的保留曲目——如果想赢得一些更热烈的掌声,那么我必须唱《没那种命》。
只有一点需要说明一下,仙哥认为我是在失恋之后才天天唱这首歌的;其实不是,我失恋之后经常唱的是“咱们那个老百姓啊,今儿真高兴”;而之所以对《没那种命》情有独钟,原因很简单,觉得这首歌很好听且巨喜欢其中的一句词——“路是人走的,我害怕什么”,所以有没有那种命我都愿意唱——没那种命。
今天是周末,K歌的好时光;只是皓月当空,吾谁与歌?
扬子晚报/紫牛新闻记者 张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