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作家盛慧,1978年生于江苏宜兴,15岁开始发表作品,创作近500万字,散见于《人民文学》《十月》《花城》《天南》等刊物。代表作有长篇小说《白茫》《闯广东》、中短篇小说集《水缸里的月亮》、散文集《风像一件往事》、诗集《铺九层棉被的小镇》等。近日,惠人书友会会长,作家周乐秾趁着盛慧夫妇及孩子和朋友从广东回宜兴,采访了他,听他谈谈这些年的生活经历,创作经历。
青年作家盛慧(左)接受惠人书友会创办人周乐秾专访
回忆这一路的发展经历,有巧合也是必然
盛慧可以说是宜兴籍的广东作家,说起自己去广州的经历,盛慧说现在回忆起来也是历历在目,“1998年平安夜,我永生难忘,因为我是在火车上度过的,我的目的地是贵阳,后来,在贵阳一待就是6年,到了贵州以后,我主要的工作就是做网络编辑,在这个过程中,跟贵州《山花》杂志社的编辑联系比较多。当时给他们送稿子过去,第一次有篇稿子他们的副主编黄祖康看了,他说这个人很有才华,但是这篇作品还需要再打磨一下。后面我们就开始联系,在2001年年底的时候,编辑冉正万给我打电话,他说,盛慧恭喜你,2001年第十二期杂志准备发你6首诗歌。他顿了顿又说,另外,2002年第一期,会接着发表你的短篇小说《幽灵》。连续两期在《山花》杂志发表作品,这是相当罕见的。”在贵州待了6年之后,2004年12月份盛慧去了广东,广东那时候有个《佛山文艺》的杂志联系他叫他去,于是他就留在了佛山,在盛慧看来,这一路的生活经历有很多机缘巧合,但是似乎也是必然的。
再说回盛慧的创作经历,令他记忆最深刻的就是上中专后,在老家的文化站看到了一份《宜兴文化报》,当时盛慧觉得这个报纸和其他报纸不一样,里面的散文写得很好,当时他就觉得这些人很了不起。“那时候臧正民老师是编辑,我就壮着胆给他写了一封信。不久,就收到了他的回信,后来,他成了对我人生影响最大的一个老师。总得来说,《宜兴文化报》是一个非常好的平台,臧老师当时很想让我去写古体诗,但我对古体诗不感兴趣,老是写新体诗。但是我觉得诗词的底蕴对你的创造影响是非常大的。可以说,我的小说和散文基本上都是用诗的方式来写。我从诗歌开始写,后来不由自主地就写到了散文,小说也挺有意思的。我记得那时候写了第一个小说叫《桑椹子》,有三千多字,投给了《江南晚报》的编辑黑陶,他很喜欢,因为各种原因,最后没有发出来。”
盛慧回眸往事,感慨自己的文学成长得到了许多人的帮助和关怀,“一个人的思想宽度总是有限的,在一段时间内,对生命的体悟可能就在某个层面,这时,突然遇到了一个贵人,你的人生格局就上升了一个台阶。文学的道路很漫长,但是首先你要有情怀,我经常会反问自己,你为什么写作?第二我认为坚持非常重要,要把它当成一生的事业来做。第三艺无止境,我们必须永远谦卑,永远向未知的领域进发。”
作家要有野心,真正的高手不讲文体
盛慧虽然年轻,但可以算是一位多体裁综合运用的全才作家,诗歌、散文、小说、传记、还有访谈评论,都达到了相当的高度和成熟度。对此,盛慧坦言他觉得真正的高手是不讲文体的。“有时候在面对一个题材的时候,你会在第一时间感觉用哪个文体表达。小说是可以虚构的,散文需要大量细节,我现在诗歌写得很少,因为我觉得诗歌的难度非常大,它很容易上手,但要达到一个高度却非常难,于是我慢慢地转向了散文的写作。经过十几年的创作,我最想写的题材基本上都写出来了,但我发现还有很多东西是散文写不了的。我出生的地方非常偏僻,我周围的人也是一些很卑微乃至低贱的人,他们是生活最底层的人,但我在他们身上看到了光芒。用文字的光芒去照亮这些卑微的灵魂,这就是我的小说要做的事情,这是散文做不到的。”
盛慧直言作家就是要有野心的,因为一个作家要不断地开拓自己的疆域。他说打个不恰当的比方,散文有点像花你的存款,这笔存款是不增值的,花一点就少一点。而小说就像买理财产品,它是增值的,因为你可以虚构,形成一个新的东西,这给了作家很大的自由。而盛慧现在很想写一种介于散文和小说之间的文体,“下一篇长篇小说我可能会这样写,写我的外婆最后几年的生活,叫《孤独的齿轮》,我会花很长的时间把这些细节做到极致。” 扬子晚报/紫牛新闻记者 黄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