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三次站在这幅《长征》面前，第一次是2000年春天，当年这幅画也创下了成交记录；第二次是2010年，当时也创下了近现代书画的成交记录；十年过去了，这十年好像过得格外快，《长征》的再度亮相，有应运而生的感觉”，今天上午，金鹰美术馆，中国嘉德2021春拍精品展现场，站在李可染磅礴巨制《长征》面前，中国嘉德副总裁兼中国书画总负责人郭彤女士感慨万千。
据郭彤介绍，1959年，在新中国成立十周年之际，原中国革命博物馆邀请李可染以毛泽东的《七律·长征》为题，创作一幅山水画。接到这一宏大的 “新山水画”任务后，李可染构思良久，几易其稿，最后运用“以大观小”法，搜尽奇峰打草稿，融汇写生心得创作出极具里程碑意义的恢宏巨制《长征》。
《长征》是毛泽东诗词的巅峰之作
在上世纪三十年代历时两年的长征中，中国工农红军在党的领导下，由逆境中战略转移，胜利完成了震撼世界、彪炳史册的“长征”。两万五千里长征路上，毛主席写下多首诗词，充满热情坚毅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在跨越岷山的过程中，他开始酝酿《七律·长征》。当红军成功翻越雪山，这首诗终于面世，艺术再现了红军历经艰险走向胜利的光辉历程：“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礡走泥丸。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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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征》是毛泽东诗词的巅峰之作，既是革命的史诗也是党和红军崇高革命精神的赞歌。它是主席诗词中最早见之于出版物的作品，也是首次被翻译成外文传颂到国外的诗作。1936年，美国记者斯诺到陕北革命根据地进行采访，次年出版的《外国记者西北印象记》中，《毛泽东所作红军长征诗一首》单独刊登在该书封三上。斯诺后来将这段见闻重新整理，所著《西行漫记》在几个月内轰动海内外。
1957年1月，《诗刊》创刊号发表《七律·长征》。随着毛主席诗词的陆续发表，主席诗意画的创作也蔚然成风。一心要“为祖国山河立传”的李可染，十分关注毛主席诗意画的创作，以开拓这富有时代特色和个性笔墨的作品。他说：“在毛主席那些写景抒情、壮阔激越的诗词里，有许多动人的山水画。”在那个群情激昂的时代，《长征》中的凌天气概和乐观精神鼓舞了许多艺术家。
开创迥异于时代的新山水画
50年代后期到60年代初期，正当李可染精力弥满时期，他的山水画创作迎来了高峰。他超越对景创作，进入以意造境的新境界，形成寓秀逸于沉雄、博大深厚的审美特色，在艺术创作形成一次飞跃。“为祖国山河立传”，1956年，李可染再次长途写生，溯长江，过三峡，历时八个月，行程两万余里，进行了一次画艺探索的“长征”。途经杭州、上海、武汉、重庆等地，写生作画近二百幅。
李可染《长征》画稿
从“写景”跃向“造境”，注重写心源、写大意、写山水精神！“但是有了意境不够，还要有意匠，为了传达思想感情，要千方百计想办法。意匠即表现方法，表现手段的设计。”李可染痛下苦功、着力探索，在50年代末开创了迥异于时代的新山水画。他创造性地借助写生来塑造新的山水意象，由线性笔墨结构转变为团块性笔墨结构，以墨为主，整体单纯而内容丰富，浓重浑厚，深邃茂密，创造出独具特色的“李家山水”中国画。
《长征》表现革命队伍翻越崇山峻岭，最终胜利会师。塑造了红军英雄们的群体形象。李可染将数座山的形态浓缩于一幅之中。传统绘画中的峰峦叠嶂，在这里以浓墨重色写成，块面厚实稳重，以留白形成的山路、水道穿插其间。右侧主峰和次峰前后分明，左侧山岗屹立，渐行渐远的山峦泛起光泽，形成了形式上的对照和呼应，使画面展现出丰富的层次。
红军队伍行进在莽莽大山之中，沿狭窄山路从左往右横越画面。中间几点红旗巧妙贯穿，指引视线随之行进，如同引路的灯塔。红旗漫卷，充满象征意义，也点明主题：这是人类征服自己、征服自然，最后取得伟大胜利的过程。全幅结构规整，笔墨精严，气象万千，通过色调的明暗变化，平衡了画面厚重的体积感，布局上画面颇具形式感，点、线、面的组合使画面厚重、饱满且透气。在题款的排布上，他将毛主席《七律·长征》诗，依着山峦的起伏题于画幅之中，直抒胸臆，正是主席诗意中雄奇壮丽、气势恢弘的场面，充满革命的豪情与浪漫主义色彩。
十年前曾创下近现代书画记录
据介绍，2010年11月22日，中国嘉德2010秋拍《长征——大师们的笔墨征途》专场中，李可染的中国画巨制《长征》以1.075亿元人民币成交。创造了当年的近现代书画记录。同时也是李可染拍卖纪录的首次突破亿元。
《长征》局部
2021年是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中央广播电视总台推出献礼建党百年的重磅作品——百集特别节目《美术经典中的党史》，用“以画为体，以史为魂”的结构方式，回顾了中国共产党成立以来各个历史时期，遴选出最具代表性的美术经典作品，生动再现中国共产党一百年来波澜壮阔的光辉历程，翻天覆地的变化和成就。李可染《长征》因“体现出毛主席诗中人类征服自己、征服自然的宏大气魄”入选为前二十件“《美术经典中的党史》”之一。这些鸿篇巨制大都为人民大会堂、国家博物馆等重要美术馆馆藏，前二十辑涵括了傅抱石、关山月《江山如此多娇》、沈尧伊《革命理想高于天》、石鲁《转战陕北》等重要作品。
《长征》是李可染以毛主席磅礴诗意入画，表现红军不畏艰难的万里长征；亦是李可染变革中国画，“用最大的勇气打出来”满怀雄心的笔墨长征；更是一曲讴歌人类永不屈服不断进取精神的交响史诗，是人类精神史上探索奋进的不朽长征。此番现身拍场，能否再创佳绩，十分令人期待。
扬子晚报/紫牛新闻记者 冯秋红
校对 徐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