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排精神是中国共产党人精神谱系中较为‘年轻’的精神,年轻的故事,我们就用年轻的方式来讲。”11月27日,南京师范大学举行“中国共产党人精神谱系之女排精神”首场宣讲,宣讲人为中国女排前队长、南京师范大学体育科学学院教师惠若琪。3次奥运会冠军、5次世界杯冠军、2次世锦赛冠军,这样一支拥有光辉历史的中国女排,凝结出了什么样的女排精神?对于惠若琪来说,自己既是女排精神的见证者,更是女排精神的亲历者。
“刚上小学的我觉得,女排精神代表着胜利”
从幼时对女排的印象,到开始练习排球成为学生球员,再到进入国家队,当上女排队长,女排精神在她的心中,有着不断更新的注解。
小时候,惠若琪父亲收藏的排球邮票吸引了她的注意。“这些举着奖杯,拿着鲜花的人,他们是谁?”父亲回答:这是我们的全民偶像,中国女排。女排姑娘们让全国人民看到了,“中国人能行!”后来,宋世雄老师解说的女排赛事成了她的乐趣,“那个时候,大家在广播上一听到女排夺冠了,就敲着脸盆来到操场上庆祝,热闹极了。”
“如果在排球比赛中,大比分被对方球队追到了2:2平,你该如何激励队友?”惠若琪向现场师生发问。1981年第三届世界杯女子排球赛上,一场比赛让她印象深刻。当时,中国女排六轮全胜,最后一场,中国女排与日本女排的决赛中,中国队2:0领先对手,按照规则已经锁定了冠军,大家难掩喜悦之情。但从第三局开始,日本队连追两局,大比分来到了2:2平,局势变得焦灼起来。第五局开始,中国队暂时落后,教练袁伟民叫了一个暂停,他用沉重的语气说:“我们是中国人,你们代表的是中华民族,这场球不拿下来,你们会后悔一辈子,这场球你们不要,全国人民要,这场球如果你们输了,你们就不是真正的世界冠军。再次回到球场上,队员们放下包袱,重振旗鼓,硬生生磕下了一场胜利,至此才开启了五连冠的光辉之路。”“那个时候,刚上小学的我觉得,女排精神代表着胜利,这是我对女排精神的初始理解。”惠若琪说。
“女排精神,在我的血液里一直涌动”
后来,她成为了一名学生球员,每天下午放学后都要坚持训练。体育竞技,胜败乃兵家常事,几乎不可能有百分之百的胜率。这时的惠若琪,也在密切关注中国女排的每一场比赛,感受到了女排精神更多的意义:逆风翻盘,永不放弃,经历磨难,阳光总在风雨后。这种精神也在不断激励她向前,进入省队,后来又入选国家队,“看到昔日电视里才能看到的世界冠军就在眼前,我太兴奋了,这也许就是‘顶峰相见’的感觉。”
在国家队训练期间,队员们爬山练体能,让她没想到的是,老队员们往往每次都先“较起劲”来,“你帮我掐个表,我肯定比上次更快!”“小孩儿,我们来比比看,看看你水平怎么样?”惠若琪深受触动:他们都已经是世界级的球员,还在不断挑战自我,我还有什么资格懈怠!不管多远的球,她都要去尝试“救”起来,不管场上遇到多么被动的局面,她都扯着嗓子给大家加油鼓劲,努力为队伍做贡献。
成为国家队主力后,惠若琪发现,女排精神不仅仅是刻苦训练,还要承担更大的责任和压力。“那几年我们队伍面临新老交替,教练团队也在更换,成绩一度不太理想,让奥运出线都显得很吃力。”面对这样的局面,惠若琪和队友们每天主动加练,相互鼓励,相互帮助。当时的队长魏秋月膝伤加剧,三天两头就得去医院治疗,才能勉强维持训练,队员们便分担起防守的重任,共同承担压力。后来大家齐心协力,顶住压力,在外界并不看好的情况下,夺回了亚洲冠军,更闯入了世界杯前三名,第一时间拿到奥运入场券。“那个时候我们手握国旗,相拥而泣,我们做到了,我们没有在我们这一代掉链子。”当此时被问起女排精神是什么?惠若琪发现,她竟然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它好像在我的每天训练里、每次的摔救里、每个女排姑娘的眼神里,又好像在我的血液里,一直涌动。”
“中国女排没有你、没有我,只有我们”
“中国女排没有你、没有我,只有我们。”这是惠若琪当上女排队长后所理解的女排精神。她也曾经历一段时间的适应期,但慢慢地她发现一个团队不一定要纠结于此刻自己的状态,而是如何调整好每一块拼图,让画面更加完整。从开始的慌乱,到后来可以预见一些问题的出现,她也学会更有大局观地校准每个人的频率,帮助队伍凝成一股绳。
2016年,奥运会出发前的五个月,惠若琪复发伤病,不得不接受自己第二次的心脏手术。第一次手术康复的过程极为艰辛,甚至连刷牙时心跳都能达到120次每分钟的频率。在病房中,目睹队友们带着她的赛服登上领奖台,惠若琪内心百感交集。好在第二次手术很成功,两周后她让自己恢复到正常生活状态,随后则努力重返运动员的体能水平,“就这样我赶上了奥运的末班车。”
“请大家现在闭上眼,假设现在正在里约奥运会女排8进4的比赛现场,场地内灯光还没亮起,巴西球迷呼啸的呐喊声已经不绝于耳,这时你会想到什么?”惠若琪回忆,当时全队12个人轮番上场,你不行我来,我不顺了换你,慢慢把压力丢给了对手,直到锁定胜利后大家冲进了场地,终于释放了自己。决赛面对塞尔维亚队,女排队员没有再给对方机会,“当五星红旗在里约赛场冉冉升起的时候我们想说,我们做到了!”惠若琪说,能和一群拥有共同目标的队友们相互支持,团结协作,共同战胜一个个困难,共攀梦想之巅,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每一块拼图都重要,我们每个并不完美的个人组成了领奖台上最完美的团队。
对于当代青年来说,女排精神意味着什么?在惠若琪看来,大家只有找到自己热爱的原动力与志同道合的伙伴,付出持之以恒的努力,才会有充实的旅途和满意的答卷。如何承载前人的智慧,成为后浪的底气,是年轻一代的责任和担当。“不论哪条赛道,努力的人都充满着无限可能,我们终将成为自己的冠军!”
如今惠若琪已经成为南师大的一名教师,在为学生传道授业解惑的同时,在体教融合、排球职业化改革等方面进行科学研究,为中国排球事业做出新的贡献。日前,惠若琪再次当选国际排联通讯委员会委员,这不仅是对她在排球领域贡献的认可,也是对她专业能力和国际视野的肯定。她说,希望在未来更好地传播中国排球运动员的声音,做好中国排球国际传播的纽带。
扬子晚报/紫牛新闻记者 王赟
图源 南师大
校对 李海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