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巴厘岛度假，一天，看了老戏骨海伦·米伦主演的影片《金衣女人》。画家克里姆特裁开半张金箔，贴上画布。他的面前，坐着个贵气女人，他正在画她。镜头慢慢放大画面，整幅画就像贴满了金子，璀璨夺目。这幅画，便是日后成为克里姆特代表作之一的《阿黛尔·布洛赫-鲍尔肖像》（下面简称《阿黛尔夫人》）。

古斯塔夫·克里姆特，是奥地利画家，维也纳分离派艺术的创始人。我最初接触到克里姆特就是源于这幅画。前几年，收听名画鉴赏讲座，教授讲过，全球油画拍卖TOP10，位于TOP7的就是这幅《阿黛尔夫人》。当年，美国化妆品大王劳德先生以1.35亿美元收藏了《阿黛尔夫人》。我当时在网上查了下黄金价格，1.35亿美元拍下的这幅画真的可以说是用足金铺就的了。

不过，这幅画能拍到高价，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因为它看起来就贵，满眼都是金子。《金衣女人》里有句台词：“为什么全是黄金的？”阿黛尔夫人回答：“忽略黄金吧，那是克里姆特。”黄金，的确成了克里姆特的招牌。他的另一张代表作《吻》，也是同样使用金箔来作画的。因此，克里姆特被称为“黄金画家”。

阿黛尔夫人是当时犹太糖业巨头的妻子。1903年，丈夫出资邀请克里姆特为妻子绘制肖像，作为送给她父母的纪念日礼物。作品画了整整四年时间，完工后一直被阿黛尔夫人挂在家中的墙壁上。二战期间，画作被纳粹分子盗走，挂进了维也纳美景宫美术馆，并被誉为“奥地利的蒙娜丽莎”。影片《金衣女子》的故事背景，就是围绕阿黛尔夫人的侄女向维也纳政府要求归还这幅画展开的。这场官司前后打了十几年。最终，奥地利政府将这幅画归还给了阿黛尔夫人的侄女。几个月后，侄女将画送拍佳士德，劳德先生拍走了这幅画。

在《阿黛尔夫人》这幅画中，克里姆特将他最常用的主旨性色调金色用到了极致。画面中的阿黛尔夫人不苟言笑，并非传统视觉中的美女，但其金色的长裙、金色的王座，烘托出高贵的气质，塑造出一个上流社会的贵妇形象。比较有意思的是，画面背景里出现了很多圆形、方形的几何图形，阿黛尔夫人的裙子上还画有黑色三角形，以及许多鬼鬼魅魅的鱼形的眼睛……这些神秘的图案有什么意义？我想，这大概才是这幅画最为吸睛的地方。就像《蒙娜丽莎》的微笑，那抹似笑非笑的微笑究竟有何深意？一千个观众大概有一千个解读。

而《阿黛尔夫人》图案背后的深意，恐怕一千个观众也会有一千个猜想，这才是这幅经典画作的意义所在，它永远不缺乏讨论的热度。

作者：陆小鹿  供图：陆小鹿  来源：扬子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