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贝日记》原文中，这位中国飞行员的名字为“Kwang Han-Hang”

扬子晚报讯（记者 臧磊 于英杰）近日，通过多方史料互证与深入考证，南京大屠杀史研究专家确认，《拉贝日记》中记载的被约翰·拉贝回国时带出南京的唯一避难者“罗福祥”，其真实身份是原中国空军第四大队第22中队中队长黄光汉。尘封多年的历史谜案终获破解。

在《拉贝日记》中，这位被他带离南京的中国人化名为“罗福祥”，真实姓名在原文中为“Kwang Han-Hwang”，是一位机长，空军军官和励志社“Hwang”上校的兄弟，曾击落过多架日军飞机，自南京沦陷以来，一直藏在拉贝的房子里。1938年2月23日，他以拉贝佣人身份被带离南京，后赴香港。

1997年版的《拉贝日记》中的相关记载

从1997年《拉贝日记》被引进翻译以来，“Kwang Han-Hwang”一度被音译为“汪汉万”。到出第一次修订版时，译者刘海宁认为，日记中提到过一个人物，即励志社的“Hwang”上校。这个人不论从其住址，还是从其军阶，都极有可能是励志社总干事黄仁霖上校，因此判断“Kwang Han-Hwang”后面的“Hwang”应当是姓——“黄”。所以，修订本《拉贝日记》将“Kwang Han-Hwang"的音译改为“黄广涵”。地方史学者张元卿通过检索当年空军学校名录，发现黄光汉名字的发音最为接近，而更有力的证据是，他在1937年10月卷的《抗战摄影集》中查找到中国飞行员黄光汉与毛瀛初的一张合影，所配中英文图说中，黄光汉被译为“Hwang Kwang-han”，这与《拉贝日记》所写的“Kwang Han-Hwang”相较，只是姓与名的顺序不同。

史料记载，黄光汉在1937年淞沪会战爆发后击落多架日机，同年11月在迎接苏联援华飞机归途中，遭遇日军突袭，在蚌埠附近机毁人伤。他冒死潜入战火笼罩的南京，得到南京安全区工作人员乔治·费奇救助，后被转移至拉贝住所隐匿。而其大哥黄秉衡所写《黄秉衡八十自述》也载明，黄光汉在南京沦陷后“进入南京难民收容处”，其后“抵香港养病”。这与《拉贝日记》中的有关细节可相互印证。

1937年10月卷的《抗战摄影集》中的黄光汉与毛瀛初

记者辗转联系到黄光汉的儿子黄时俊。据其回忆，黄光汉生前曾对他说过，当年在南京是一位德国传教士救了他。而他的姐姐还注意到，“父亲每年都会给约翰•拉贝寄生日贺卡”。

今年11月底，多位南京大屠杀史研究专家作出一致结论：《拉贝日记》中的“Kwang Han-Hwang”就是中国飞行员“黄光汉”。研究南京大屠杀史20多年的南京师范大学教授张连红认为，《拉贝日记》《黄秉衡八十自述》以及黄时俊的回忆相互呼应，彼此印证，具有极高的可信度。

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史研究会会长张生表示，黄光汉身份的确认，是对《拉贝日记》这一珍贵史料研究的重要推进，进一步彰显了拉贝的巨大勇气和人道主义精神，生动展现了南京大屠杀期间国际友人对中国军民的无畏庇护，亦为中国空军抗战历史补充了珍贵细节。

校对 胡妍璐